熱水燒到最熱,逐瓢地往身上澆淋,皮膚像是煮熟的蝦子般燙紅,蹲在浴室的地板上,感覺滿無助的。
今天是二零一四年的最後一天,我試圖回想這一年來的瑣事:年初買的星座運勢書正式過期、身旁來去了幾段快樂或不快樂的關係、憤慨這個不公的社會、結束枯燥無聊的軍旅生活、幾個夜晚哭著打電話找朋友、寫了一些呼天搶地的悲傷文章、似乎仍一腳陷在過去的時光裏、試圖重新尋回去愛的勇氣、一個人去旅行、第一次與家人深深擁抱⋯⋯。這一年的我,絕望的深淵與有精神的打鬥,每天都在心裏輪番交替著,直到今天,我才終於冷靜下來,問自己:究竟自己真正想要什麼?
我試圖溫柔地對待身旁的每一個人,轉身之後,也在心底默默為他們許願,但我卻從未想過:他們是否真要這個溫柔、這個願?從後,絕對不以錯誤的方法渴求別人或要求自己。這一年,我消耗夠多的淚水和笑聲了,新的一年要安安穩穩地過。
我的中心思想絕對不會是造成傷害的原因,所以當別人質疑我夠不夠坦率或真誠的時候,不能因為幾句言語的利刃就往自己的舊傷口再劃一刀。我不會再撈一些記憶的即逝泡沫,也試著拋棄自我懷疑的眼光,眼前即使是一片灰濛塵埃,也要聽著自己內心的聲音。我要抱著這個一輩子問著自己究竟要什麼的問題,走出去面對世界,面對自己。新的一年,彼此鼓勵。(對不起總讓朋友擔心的我,我會堅強起來。)
張豫〈過冬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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